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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蒙古音乐地图计划:如何面对外界错位的蒙古文化想象?

Time:2016年04月17日 浏览次数:4299次
  

    2015年,杭盖乐队作为蒙古音乐的样本和蒙古族文化的代表成为大众明星,但类似的幸运儿并不多见。关于蒙古族文化、蒙古人和蒙古音乐,存在着诸多错位的想象和迷思。“一些外族人来到蒙地,往往很渴望看到穿着传统袍子住在冰天雪地里的蒙古包里,仿佛不唱民歌不表现粗野就难以称得上‘游牧人’。”

    作家乐评人敖登托雅这样说。“蒙古音乐地图”正是她去年独立发起的、关于蒙地音乐传统与现代的一次漫长探寻计划,试图使蒙古文化和音乐的面目更加清晰。几年前为杂志做自由撰稿人的时候,敖登托雅就曾想过为蒙古独立乐队做一次集中的采访和展示。在开始的九个月时间里,她已独立联系和采访了大约150人,这其中包括音乐人、演出经纪、民歌学者和网上热情的网友们,翻阅了上百本有关蒙古历史和民歌方面的书籍,而这些内容仅仅是这件看似庞大事件的冰山一角。

    敖登托雅告诉澎湃新闻记者,“蒙古音乐地图”与以往既有的田野调查的区别在于,是一次性把所有独立乐队和民间艺人统一起来,“这在以前没人做过”。

    她把这个计划献给她的妈妈。“家里三个女儿,只有我随了她的蒙古姓氏,只有我最后回到了她最初离开的漠南,也只有我最懂她的蒙古情绪,因为她就是我,我就是她。在项目发起的十个月之后,敖登托雅终于搭建了自己的团队,计划拍摄电影纪录片,团队中都是蒙古族独立电影人。

    少数民族的乐队很容易陷入一种套路里:因为身处汉文明包裹下的语境里,自身的文化与习俗支撑的秩序就成了唯一可行的通往被世界认知的通行证。这种状态造成了中国境内的蒙古乐队的生存情况:是自然的对外发散习俗下的民族元素?还是认为这是容易引起外界关注的手段?这是敖登托雅所思考的。

   敖登托雅:我一直喜欢“享受工作”的状态,所以就独自策划了这个项目,想着未来一直持续的进行也未尝不是一件有意义的事,但这个计划的萌芽应该是多年前给杂志做撰稿就有的,只是那个时候对于自己民族音乐的认识,民族文化的认知几乎一片茫然。后来我看了很多学者研究蒙古音 乐的学术性的资料和书籍,发现很多内容都非常珍贵,可惜是被圈定在学术范围内,外界了解很少,除非是像我这样对民俗学和人类学感兴趣的人才看以外,很难让更广大的受众了解这么丰富的民族文化。我就想自己做,独立采访,不受任何外界的干扰和影响,用通俗当下的语言去描述整个蒙古音乐。

    也可以说,做这个项目完全是基于我个人的民族情绪,但我不想用这种情绪去做事,更希望可以冷静、客观的观察、评价,抛开我所有个人喜好的东西,把外界对于蒙古音乐、蒙古人和蒙古文化的错位的想象做一个重新解读。

    蒙古地区因为地域差异和当地文化历史习俗构建下的不同,而让音乐的类型也有了很多区别,部落文化之间的差别不仅有语言、服饰的差别,连同音乐也受到了影响。很多人一提起蒙古音乐只能想到马头琴、呼麦和长调,但其实乐器类别、音乐种类之繁多丰富很少被人了解。统一性是建 立在群体共性和轻微差别的基础上展开的,背后的传统文化和蒙古精神是共性,区域模块之间的差别则造成了多样性和丰富性。我是想把区域间的音乐差别用共性串联起来,共同支撑所有蒙古人的内核精神是一条主线,沿着这条主线和共性之下散开的部落分支和音乐类别就是一个成形的集体面貌,不管面对的音乐人或是民间艺人操着什么样的乐器或做着什么风格的音乐,他们就是蒙古精神最直观的代表。

     确实要呈现群像,计划过于庞大。几乎每一个环节都存在困难,我都无法吐槽究竟有多少困难,特别是前期筹备完全是我一个人做的时候,好几次根本不想继续了,网上也发帖找志愿者帮助,但其实大家都是一时头脑发热没人给我实质性的帮助,真正助力的都是我身边的好朋友。好在最困难的时期都挺过去了,目前为了拍摄电影纪录片,我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招了几个摄制组的朋友和我一起创作。虽然历史上成吉思汗带领蒙古人走到了欧洲,但其游牧范围并没有扩大到那么远,所以音乐上受到外族的影响几乎很小,最早的音乐类型就是萨满歌舞、英雄史诗和 一些因狩猎而产生的歌曲,后来随着草原游牧文化的逐渐形成,音乐上也开始出现了以长调为主的游牧音乐,还有潮尔;到了近代,短调民歌又开始兴起,也出现了乌力格尔这样生动的民间音乐形式。再看当今世界的蒙古音乐几乎把过往历史中出现的音乐类型都全部包括,风格上也和当下时代有了很直接的关联,可以说,现在是蒙古音乐发展最好的时期。民间艺人的生活大部分在不唱歌的时候就是普通的牧民,牧民生活什么样他们的生活就是什么样,也会面临牛羊低价这些问题,牧民的生活本来在当今世界就很艰难。这几年情况有所好转的是,很多人对于传统音乐的继承保护有强烈的意识,就是在牧区,这些抽着旱烟的老牧民会把这种传统乐器或民歌口述教给下一代。特别是新疆地区,由于交通不便等因素,很多人根本不知道那里存在着很多非常珍贵和有价值的民间艺人。

    比如我采访了一位非常年轻的陶布舒尔传承人,叫欧尼尔,我特别特别的欣赏他,他就是来自新疆的博尔塔拉蒙古自治州,陶布舒尔这个乐器大约产生于匈奴时代,欧尼尔的父亲和爷爷一直都是弹奏这个乐器的民间艺人,他手中的那个乐器有几百年的历史,斑驳又有质感,全是手工雕琢的刻花纹样,因为年代久远和历经了几代人的演奏,乐器身上散发一种特别夺目的光芒和色泽,它很古老,同时又很有灵气,就是看着它,你都觉得它在审视你,那种感觉真的很难形容,所以词语都是失效的。而欧尼尔本身还是90后,弹奏的时候特别沉稳,那种沉稳是传承几代人的一种精神,是他从小看着父亲和爷爷潜移默化的东西,匠人的贵族精神,在如今这种急功近利又审丑的时代里,还有年轻人保持贵族的精神对待古老乐器,特别让人动容。

    其实基本上中国的独立乐队都是这样的现状吧,音乐环境不好,演出很难挣到钱,所以很多音乐人都有自己的副业。回到蒙古乐队上来说,情况就更不乐观了,因为很多人都是牧区长大的,对现代化城市文明和西方文明了解的非常少,了解越少对于自己能学到的生存技能认知也就不多,可能当时在牧区的时候就觉得学个传统乐器就够吃饭了,但是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在发生剧烈的变化,很多人也认识不到这个剧烈的变化,她们走到哪里都是草原状态,所以大部分民乐手只能去蒙古酒吧驻唱,或者自己回到旗里开个马头琴班,教学生呼麦马头琴之类的,所以马头琴手在蒙地非常多,一抓一大把,甚至包括安达组合在内的音乐家都要开饭馆,所以我就说,真的很不容易,能走出来的乐队都是经过很多困难和挣扎的。传统和现代对艺术家而言其实是一种碰撞。

                                                                                                            澎湃新闻记者 李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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